杨起莘显然还有话没说完,但秦王既问话,他只好再次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折子,应道:“是,请王上过目,这是我写就的反驳忽必烈‘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主’之说的文章。”
李瑕擦了手,披上衣服,手一抬,带着杨起莘往大帐方向走去,边走边看手中的文章。
“果然是探花郎,杨老文章辞赋了得。”
话虽这般说,他却是又合上了手中的折子,沉吟片刻之后话锋一转。
“但杨老只怕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般说吧,郝经为忽必烈辩经,不是在做学问,他是在笼络汉人士大夫。同理,我要杨老写文章不是要讨论此事的对与错,而是要宣扬我的民族政策。”
“王上是说这文章写得不好?”
“文章写得好,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简单点说,我是要你帮我告诉世人,我们这是一个国家,至于他们不论是蒙古人、维吾儿人、回回人,还是沙陀人?这只是民族之别,而民族属于国家。”
李瑕说到这里,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个圈,又道:“我们要做的是把这道理说顺了,把各民族圈进来,成为我们治下之民。”
“这……”
“忽必烈说他是中国主,意思是他这个蒙古大汗要来‘包括’我们了。那现在到我来提出我的观点,我才是中国主,且中国包括蒙古。我不是要对忽必烈说,而是与他争。我需要让牧民们知道,大汗不一定只在黄金家族中产生,我也可以是他们的大汗……”
杨起莘迟疑片刻,缓缓道:“王上莫非是说,忽必烈敢争中原道统,王上则欲与之争草原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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