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阶级的差异。

        “商小姐,”阿德勒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水晶杯碰撞的声音更清晰,“您如此竭尽全力地维护组织的秩序,甚至不惜置身于混乱中。这份热忱,实在令人动容。”

        他的眼眸像两泓寒潭,仿佛能洞悉她枯槁皮囊下每一个挣扎的念头。

        “所以我猜想,驱使您这样做的,一定有一个非常、非常强烈的愿望吧?一个仅凭您自身的力量,恐怕难以企及的愿望?毕竟,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那些在泥泞中等待她带回去一丝光亮的家人。是的,这就是她抓住“神迹”这最后一根稻草的原因……眼前这个人的力量,这种跨越了阶级甚至能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力量——正是她过去连仰望都胆怯的存在。

        而现在,机会似乎唾手可得。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决绝。

        然而,就在这股热流要冲垮所有堤坝的瞬间,过去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男人扭曲的怒吼、散落的病历、飞溅的蜡油、自己手中那冰冷沉重的烛台触感……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铁锈混合着血腥气的混乱味道。她的手指在天鹅绒的表面上,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烛台的粗糙棱角。

        这突如其来的转移,这金碧辉煌的餐厅,这眼前深不可测的干部们……这一切,真的毫无代价吗?那场冲突,那些质疑,真的就这样平息?

        她是个直性子,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震惊、渴望、犹疑、一丝难以言喻的后怕。这些情绪如同颜料打翻,混合出一种复杂而矛盾的表情。但阿德勒向来是敏锐的人——生意人必须敏锐——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商小姐,”他放下银叉,“您的沉默,是在思考我的提议?还是说您仍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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