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无边无际的痛,宛如灵魂被投入了研磨宇宙的巨型磨盘。每一寸骨骼,每一丝神魂,都在被无情地碾碎、剥离、还原成最原始的粒子。这不是比喻,而是他此刻唯一能感知的、切实的真实。
他模糊地记得,自己曾以身为阵眼,构建了覆盖整个星系的诛魔阵图。在太阳系的边缘,他引爆了积蓄万年的磅礴灵能,将那尊不可一世的魔主和它那颗吞噬光明的黑色星球,一同拖入了名为“归墟”的绝对虚无。
归墟,是法则的终点,是存在的尽头。是从“有”坍缩为“无”的绝对寂灭。
按理说,他应该已经化为宇宙中最微不足道的尘埃,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可这痛觉,为何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紧接着,是窒息。
不是真空中的死寂,而是像溺水者被强行拖出水面,肺部在撕裂的剧痛中,被灌入了完全陌生的东西。那是一种驳杂的空气,带着青草的芬芳、湿润的泥土腥气,以及……某种原始而旺盛的生机。
他猛地睁开眼。
没有亿万星辰,没有无垠深空,没有冰冷的金属指挥台。
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布满裂纹的木制屋顶。几缕天光不屈不挠地从瓦片的缝隙中挤进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柱,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漫无目的地浮沉,像迷失的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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