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血肉蠕动着,拖曳着一根腐烂的脐带,从肉瘤之中彻底摘出。未曾能够发育完成的四肢抽搐着,模糊的面孔之上,终于流下了第一滴诞生以来的眼泪。
婴儿。
“没想到,到现在,还在干妇产科的活儿啊。”
季觉自嘲一笑,伸手,小心翼翼的为它擦去了脸上变质的羊水,啼哭声越发高亢,孩子在贪婪的呼吸着,呐喊,流泪。
乌溜溜的眼珠子,用尽全力的移动着,最后看向了季觉。
嘴唇开阖了一瞬。
就好像在道谢一般的,释怀的微笑。
然后,迅速的凋零,崩裂,化为飞灰,吹向了远方。
只留下一块异化的干瘪血肉,被季觉丢进垃圾桶里。
他诞生了,他又迎来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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