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那怎么够?”岑远骂道,“此刻反贼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对王爷不利——我不是调拨了一队人马么,怎么不跟上王爷?”
“事出突然……”那部下道,“还没请示过大人……”
岑远若是能站起来,只怕就要跳脚,怒道:“这队人马既然是调拨来保护内亲王的,自然她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岂有再来请示我的道理?你这一耽搁,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们全体人都要跟着掉脑袋!还不快让他们追上去!”
“是……”那部下答应着,却并没有立刻走,“大人,除了内亲王出城,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说,孝康侯等遗老去郢城府报官,称自家子侄遭人绑架。郢城府接到最初的几桩报案,还仔细询问记录,又派衙役去查。可是来报案的遗老越来越多,几乎把郢城府衙的门槛儿都踩塌了,张材毅应接不暇,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便训斥诸位遗老:世上岂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的子侄竟能在同一天被绑架?遗老们自然大叫冤枉,说哪儿有人红口白牙咒自家小辈?诸位公子失踪是千真万确的事——有的是前一天夜里,有的是这日一大早,也有午后不见踪影的。张材毅总觉得他们是存心找茬,因道:“会不会是诸位公子约好了去某处游玩,却没有跟家里说?”遗老们都坚称“绝不可能”,说诸位公子都收到了玉旒云的帖子,要去她的别墅饮宴,绝无可能作其他安排。而且,就在他们这样赌咒发誓的时候,有巡逻的护军来报,说发现了某家公子随从的尸首。这下,遗老们更加闹翻了天。
由于玉旒云走得急,关于鱼肠胡同的消息是后来小莫从铁山寺下山与岑家军联络才传递出去的,是以当时陈熙山等人皆不知道各位公子被绑架之事。都惊讶不已,问道:“那张大人现在作何决断?”
岑远的部下摇摇头:“小人来报信的时候,张大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本想去请示内亲王,但内亲王已经离城;想找镇守使大人商议,可大人又来了这里。张大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可能一会儿也使人来军营请示了。”
岑远皱起眉头:“这些公子都是我的朋友,向日里也就是吟诗作对骑马打猎,绝不会与人结下仇怨。先前他们和内亲王在一起的时候,曾经两次遭凶徒袭击。依我看,这次出手的还是同一拨人——必是复兴会的反贼无疑!反贼过去只是偷偷摸摸,近来却越来越明目张胆,想是这几日就要起事——陈副将,咱们可千万不能疏忽!”
陈熙山本来担心岑远会借机发号施令调度兵队从而破坏玉旒云的计划,却不意他说了一大通最后得出“不能疏忽”几个字而已,略愣了愣,才应道:“卑职等自当克尽职守。”
一时,岑远那部下回去传令了,岑远自退回房内,除了与亲随们研究地图,没有旁的举动。陈熙山等另辟一处议事之所,听取了铁山寺、清水庵等各处的汇报,一宿平安无事。到次日一早再有人来报,便知玉旒云已经平安上了铁山寺。等多两个时辰,再接到报告,那时小莫已经和铁山寺的岑家军接上了头,众遗老的事也都说了,陈熙山方知遗老们闹事为玉旒云所授意,只不过玉旒云让他们去找徐松涛等逆贼哭诉,不知何故他们去了郢城府。
复兴会搞这么大动作,果然是打算起事了!他想,即吩咐城中军士好生监视徐松涛等人,也在鱼肠胡同里埋伏一小队兵士,关注那藏匿人质的大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