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紧紧追着,好容易才拼到与他并驾齐驱:“将军,愉郡主又来了。”
“什么?”似乎连畜生也晓得麻烦临头,玉旒云的坐骑一声悲嘶立了起来,玉旒云不留神,几乎摔下了马:“愉郡主?她不是打晕士兵逃走了么?”也许不知上哪里玩去了,也许真的由铁索桥过了大青河,但石梦泉没有报告过。她还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已经迷路了,最好是消失了,不想,总在最麻烦的关头又来找她!
正说话间,后面步兵队伍里一阵骚乱,有人吆喝,有人叫骂,还有人“哎哟”一声,似乎是摔了个跟头——士兵都朝两边让开,就看娇荇赶着辆双驾马车,风驰电掣般地闯了过来。到玉旒云跟前时,竟刹不住,直撞了过来。玉旒云赶紧抽出鞭子朝马脖子上狠很一抽。那畜生吃疼,调转头去。她跟着拔剑砍断车辕,令车厢和马儿分开,娇荇和愉郡主这便一个跟一个从车上滚了下来。
两个姑娘都滚在了污泥中,满身秽物狼狈不堪。玉旒云想,凭愉郡主的脾气,大约立刻就要发作,正好刺她两句,也出出心中的郁闷之气。
果不出她所料,愉郡主还未站起身,已经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玉旒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人,枉石梦泉一心一意为你卖命,你却不管他的死活!”
玉旒云一愣:“你说什么?”
娇荇把主子扶了起来,帮她擦着脸上的污泥。愉郡主嫌碍事,一把推开了,瞪着玉旒云道:“你装什么蒜?玉旒云,楚国那遍地是强盗土匪的破地方,你明知道派谁去了都是送死?偏偏要叫石梦泉去?”
玉旒云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行军打仗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口?石梦泉究竟怎么了?”
“石梦泉……石梦泉……他病得快死啦!”愉郡主说出这句话来,眼泪跟着滚滚而下。想她离开远平那日,石梦泉还支撑着病体和众将士商议取胜之策——那些人呀,除了跟他谈军务,还是跟他谈军务,有哪一个识得着正照料他的?她冒着被邱震霆等人再次绑架的危险,走回锁月城,就是为了要玉旒云立刻下军令把石梦泉招回。谁料等她到时,玉旒云大军早已起程向西。她只好威逼利诱锁月参将,准备了一辆马车让她马不停蹄地追来——算来也有三天时间了,不知石梦泉现在怎样?
担心不已,她越想越难过,哭得停不下来。娇荇被主子招的,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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