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别急,坐下慢慢说,我来写。”
王兴旺从自己带来的帆布包里,掏出了纸和一支钢笔。
刘淑英赶忙把堂屋里那张唯一的方桌擦了又擦,又搬来凳子。
王家的土屋采光极差,即便是大白天,屋里也跟黄昏似的。
为了省那点煤油,王老汉前两年咬牙从镇上买回来一小块玻璃,在屋顶上掏了个洞安了上去。
此刻,一束浑浊的光柱从天窗投下,正好照在方桌上,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翻飞。
王兴旺拧开笔帽,将信纸铺平,笔尖悬在纸上。
“叔,你说,我记。”
王老汉组织着语言,那神情比当年分田地时还要郑重。
“你就跟娃说,家里一切都好,包产到户了,地里收成有盼头,你娘身体也硬朗,然后就说,那个兴旺乡长,给他说了个好对象……”
王老汉一辈子没说过这种事,说到这儿,老脸竟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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