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千里之外的石水沟,岭南的太阳却毒辣。
王家寨的麦子早已颗粒归仓,新翻的土地里,玉米苗子已经钻出了尖尖的绿芽,贪婪地吮吸着阳光。
包产到户后,田里的活计分派得明明白白,人心里也就有了盼头。
交完了公粮,剩下的都是自家的。
王老汉几十年来,头一次感觉自己能喘上一口舒坦气,甚至有了闲工夫,拾掇起了祖上传下的酿酒手艺。
酿酒的第一步,是踩曲。
后山割来的干透了的狼毒草烧成灰,和着磨碎的麦麸皮。
掺上老宅阁楼里藏了不知多少年的陈年曲母,再淋上清冽的井水。
那股混杂着麦香,草木灰和发酵酸气的独特味道,就是丰收的味道。
王老汉赤着一双满是老茧的脚,站在院子中央的青石板上,一下一下,用尽全身力气踩着脚下的酒曲。
刘淑英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将踩好的曲块码放整齐,准备搬到阁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