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恽直视着史樟,并不回避这种质问,眼神还变得更加深沉起来。
王鄂也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论行径,史樟骂他们是反复小人,也没错。
但没有经历过金国灭亡之际那种惨况的人,其实很难懂他们当年活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是让教化胡虏使之行中国之法,还是奋起反抗不管结果是玉石俱焚或再造华夏,在当时并没有太多选择。
哪怕到了前些年,李瑕已有崛起之势,他们也没有马上归附过去,一是见过了太多豪杰潦草收场,二是他们向蒙古灌输忠君思想,自己却先倒戈了,一切便都成了笑话。
到了如今,则是局势真的不一样了。数十年间有斗争有妥协,有坚持有放弃,是小人,但不仅是小人二字可以形容的。「天下事,讲究顺势而为。」王鄂道:「唐主已有统一华夏之势,我们是君子也好,小人也罢,至少不该阻挠帝统之兴复。
「谁是帝统,原来全凭你们一张嘴吗?」王恽道:「二郎,昨夜我与你说,元主有意让燕王之子继承大统。」
史樟道:「不错,你告诉我陛下并未放弃汉法,现在是你们先放弃了。
「但以二郎之聪慧,为何不想想,若燕王还在,如何能绕过他,而定其子为皇太孙?」史樟默然,神情淡淡的,似乎知道答案,又似乎不在意这个答案。
王恽眼神黯淡了下来,叹息道:「燕王病故了。」
事实上,他也不知真金具体的死因,对此也有别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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