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若能挡住蒙虏攻势,李瑕的基业便立住了,我一直劝他要忠于大宋,尽力了。事到如今已拦不了他。也好,身后事管不了了,往后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
说着说着,吴潜有些累了,最后道:“我走之后,由你三叔守孝……你不必守孝,你守关中。”
“孙儿……”
“记得来时我与你说的话吗?你守关中。”
吴泽大恸,跪着含泪答应。
隐隐地,能听到吴潜以极低的声音在念着唐诗。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这不是吴潜此时的心境,这是他被贬循州时的心境。
但谁曾想,最后他并非死在循州瘴气弥漫的江流边,他守住了蓝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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