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有尚年方二十五,虽是契丹后裔,但仪容辞令文雅,竟比一般的读书人还讲礼仪规矩。
李瑕语气随意,问道:“你师从许衡,却是奉廉希宪之命而来?”
“是,廉公在京兆府,常与恩师讨论治世之道,也正是廉公恳请恩师出任京兆府国子祭酒,提举文教之事。”
“看来,你们那边,学术气氛很融洽?”李瑕漫不经心问道。
耶律有尚以前没注意过这问题,疑惑道:“阁下以为有何不妥?”
说到这里,他隐隐有些焦急,道:“恩师以‘讴诵之声闻户外如金石’,廉公言‘文教为国家根本大计’,自当融洽。”
聊到这里,李瑕眯眼看去,已能体会到耶律有尚对北方文教的忧切。
近年所见,北人之间,不论是汉、契丹、女真、沙陀、鲜卑后裔,不论文武,只要通儒学者,都是在互相救赎。
如当年张文静所言,她父亲救了一个一个大儒,元好问、赵复、郝经、王鄂、敬铉……这些大儒也努力保留着战火中那一点可怜的文脉。
这点文脉太可怜,容不下北人勾心斗角。
看过廉希宪与许衡之间,再看贾似道与吴潜之间,已到白刃不相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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