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点亮了挂在马车前头的一盏气死风灯。
昏黄的光晕在车前晃晃悠悠的,照亮了马车下方寸之间的官道。
“李叙白,天黑了,这里离最近的驿站还有三十多里,咱们得快一些了,不然只能在野外露宿了。”宋时雨看了看四围,扬鞭策马,大喝了一声,马车顿时往前狠狠一冲。
李叙白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身子踉跄了下,险些掉下马车,转头朝宋时雨抱怨道:“把我摔坏了,你赔我啊。”
宋时雨鄙夷极了,盯着李叙白讥讽道:“你还真是身娇体弱啊,从马车上掉下去都能摔坏了。”
马车一路疾驰,在深夜里碾起无数灰尘,哒哒哒的马蹄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打碎了沉寂的静夜。
李叙白二人赶到的时候,驿站已经关门了,门前只有高高挑起的两盏灯笼在夜风来回摇晃。
李叙白上前叫开了门。
驿卒简直烦透了这种深夜砸门的官儿们,但是又惹不起他们,别说是大声吵嚷了,就连一点不耐烦的神情都不敢流露,只能客客气气又小心翼翼的请二人下车。
李叙白率先跳下马车。
宋时雨紧随其后下了车,又转身朝马车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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