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和歌唱声都远去了,包括身遭的寒冷。齐斯站起身,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床边。

        他穿着红色绣金的长衣,袍袖纠缠着肢体,随着步伐飘飘荡荡。他赤着脚,吃力地推开木门,撞进满世界的光里。

        刺目到足以使人失明的光填满每一个角落,齐斯半阖着眼,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行。有人在耳边说话,起先听不大清,待他又向前多走了几步,字句变得清晰了。

        “契,你要去哪儿?”

        “契,不要再走了,你不该去那里……”

        “契,等等我……”

        光渐渐散去,或是眼睛习惯了光亮。金色的巨树矗立在天地间,枝叶和藤蔓如蛛网般纵横交错,恍若牢笼。

        齐斯发现自己站在悬崖的边缘,下方铺展开一望无际的废墟,断石板与缺损的石墙相互交错,坍圮的神殿上金黄的落日遥远地悬吊。

        他没来由地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去,穿黑袍的孩童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向他伸出手来。

        齐斯侧身躲过他的触碰,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落日不见了,本应该镶嵌着日月的天空中悬挂着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冷漠而平和地注视下方的世界。雾气般的白纱向四面八方铺展,逐渐笼罩无边无际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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