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安……程平……程安……”

        头顶传来一声声叫魂似的呼唤,听不出特点,像是男女老少的嗓音混合在一起,共同叫着一个名字。

        乍听像是“程平安”,仔细听却能发现那是“程平”和“程安”两个名字的混响,却因为语调和语气的相似,硬生生给人一种在叫同一个人的错觉。

        “滴答、滴答……”

        人声中夹杂着接连不断的水滴声,轻一声,重一声,时远时近。

        熟悉的情景激发记忆深处的通感,如丝如缕的血腥气骚动着鼻尖,扭捏作态地钻进鼻腔。

        齐斯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精神病人的拘束衣,脖颈和四肢都被皮带锁扣紧紧地禁锢,只能小幅度地来回移动。

        头被固定在椅背上,眼皮也被胶带和眼睑黏在一起,使得他不得不大睁着眼睛,直视前方。

        视线的落点处是一张没有床单的铁床,四条床腿被牢牢焊接在水泥地上。

        床板上放着一具赤裸的女尸,大团的鲜血从她的腹部流出,钻入床板的缝隙,在铁片的边缘像水帘般淅淅沥沥地下落。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打下一束冷白色的光,正落在女尸身上,亮面和暗面的鲜明对比使其拥有油画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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