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街角几家冷冷清清的书坊,生意倒是意外的顽强。

        谁都知道,高衙内这种只知寻花问柳、斗鸡走狗的纨绔,一辈子也不会对散发着墨香的书堆感兴趣。这方寸之地,竟成了唯一能喘口气、让恐惧稍稍松弛的避风港。

        没人敢捋高衙内的胡须,城中秀才和商家的想法很简单,挨一天是一天,高衙内家在汴京,发解试放榜过后,想来这尊“瘟神”就该离开东平府了!

        众人心照不宣,今科发解试,高衙内必会榜上有名。

        然而,高衙内在墨街上一家稍显气派的酒肆里的“高论”,如同向沸腾的油锅里又浇进一瓢滚水,彻底引爆了众秀才压抑已久的羞愤。

        那日,正值午后,酒肆二楼雅间。

        高衙内穿着团花锦袍,歪斜着身子,大大咧咧地占据了主位,一旁,双枪将董平与他同席,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高衙内左手端着一只剔透的羊脂玉杯,右手则不规矩地揽着一名陪酒的美人,那美人面色僵硬,强颜欢笑。

        楼下,十几位听到高衙内到来风声、正欲匆匆下楼避开的秀才不幸被他瞧见。

        高衙内脸上挂着轻佻,扬声道:“哎,楼下那几个穷酸,慢着点走,给小爷听清楚喽!”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下来的二楼和楼梯口,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戏谑,“本衙内在汴京听人提起过你们这些应考秀才的名堂,发解试前后有‘八比’,嘿嘿,今日小爷心情好,给你们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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