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如此?”高衙内的声音如同浸过毒液,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赵秀才贵人多忘事啊?在贡院考棚里,你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摇头晃脑地议论本衙内说‘弱水三千,一瓢饮’,是个没见识的草包吗?那时侃侃而谈的风骨呢?嗯?”
扇骨猛地戳了戳赵云宝的额头新磕出的血痕,痛得他一阵抽搐:“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在背后嚼我的舌根?真是活腻歪了!”
这话如同尖刀,彻底击溃了赵云宝。
他瞬间明白了这滔天祸事的根由——只怪自己当日一时意气,竟管不住嘴巴,为家人招来这弥天大祸!
“该死!小可该死!千错万错都是小可的错!是我嘴贱!”他一边哭嚎,一边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扇打着自己的脸颊!
“哎呀呀呀!打住!打住!”高衙内他蓦地将手中折扇再次“唰”地打开,语气竟陡然一转,变得异常“温和”:“这是做甚?你我同院参加这功名大考,那也是天大的缘分嘛!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赵兄何至于此?”
说着,他轻轻一摆手,对那个已然转身、正要离去的血头陀扬声斥道:“你干什么?本衙内不过跟赵秀才开个小小的玩笑,乐一乐,你怎还当真了?给老子回来!”
血头陀干笑两声,听话地转身折回,沉默地站到了高衙内身后,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赵云宝,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让赵云宝心情复杂至极,他抖着嘴唇,向高衙内深鞠一躬,颤声道:“谢……谢衙内高抬贵手!谢衙内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可……小可一定铭记衙内再生之恩!”
“好说,好说!”高衙内捏出一小块碎银子在手上一抛一抛,嘲弄道:“赵秀才啊,既然你说永生不忘我的恩德……那……日后我若需要赵兄你帮点小忙,小忙而已,赵兄应该不会推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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