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糊的解读角度在脑中渐渐成型。

        他定了定神,尝试在识海中表达自己的想法:“张公,学生对道教颇有些粗浅了解。依我所悟,‘抱一’之道,其精深微妙处,或可类比于水……”

        他一边思索,一边整理着思路,语速不快,却透着一股笃定,“水的真谛,便是无为无争。不争先,却不择细流终归于海;甘居卑下,却以柔弱之力洞穿最坚硬的山岳;身处浑浊,却能耐心沉淀,澄澈自身……无争,无为,却无不可为。”

        张文远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到西门庆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依旧默然不语,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布满智慧沟壑的眉峰微微蹙起,他没有踱步,也没有捻须,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

        只有偶尔颤动一下的眼皮,显示他脑海深处正进行着怎样剧烈的思维风暴,无数关于“道”“一”“水”“自然”“无为”的典籍片段、圣贤语录、乃至西门庆那番惊世骇俗又直指核心的“水之论”,在他脑中激烈地碰撞、重组……

        锁灵在一旁紧张地盯着老儒的侧影,连那雾状的形态都凝固了。

        吕轼更是大气不敢出。

        西门庆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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