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兄,”他开口,声音因寒冷和激动而微微沙哑,“我今夜来,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王明远更惊讶了,“元宝兄要去何处?上次不是说还有很多课业安排吗?而且眼看年关刚过,天气如此恶劣……”
元沧澜嘴角扯出一抹极淡、却带着无尽嘲讽和苦涩的弧度:“课业?于我而言,那些经义策论,早已无关紧要了。”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王明远桌上那叠写满字的文章,缓缓道:“我欲进京。”
“进京?”王明远先是没反应过来,但看着元沧澜那副神情,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猛地撞进他脑子里,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元宝兄!你……你难道是想……?”
京城干嘛?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带着这样一副决绝的神情?
联想到元沧澜的身世,他父亲在秦陕的官职和元苍澜所说的其所作所为,还有年前那场惨烈的地动和大灾……王明远几乎不敢往下想!
元沧澜迎着他震惊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确认了他那未尽的猜测。
他的表情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但眼底那两团暗火却烧得更旺了。
“没错。”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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