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拆开单卖,任何一件,都绝不止这个数。”柱子放下茶杯,“不瞒您说,就那件雍正盘子,前两天还有位南边的老板打电话来问,说他手上有个客户专门收雍正官窑,出的价可比您这总价里均摊下来的高不少。”
“还有那件康熙花盆,上个月京城来的一位先生也看上了,当场就想拍板,我说我得留给有缘人,这才没松口。”
“我是觉得跟沈先生投缘,东西也配套,三件凑一起有个呼应,这才优先留给您的。”柱子真诚地说,“您要是真拿回去,无论是自己收藏还是转手,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一段清三代官窑的传承脉络。”
“这种成套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柱子这番话,乍一听,句句都在回应沈先生的挑剔目光,实则是层层递进,哪儿是哪儿都嵌了小心思。他先顺着沈先生的“牛毛纹”说开去,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砸在点子上。
这番话,既回应了沈先生的挑剔,又点明了自己价格的合理性,更关键的是,他巧妙地制造了一种“僧多粥少”的紧张感。那言下之意,明摆着就是:这东西抢手得很,您不买,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呢!
沈先生听着柱子这番滴水不漏、有理有据又暗藏玄机的回应,看着他沉稳自信的眼神,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那些招数,全都被对方一一化解,且不留痕迹。
这位年轻的老板,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他如何敲打,都纹丝不动。
他暗自盘算,柱子给的这价格,虽然不低,但确实在合理范围内,甚至考虑到这三件东西的品相和稀缺性,还有不小的升值空间。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真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茶杯放下时,他刻意加重了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乎在给自己最后一点心理暗示。终于,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认命的复杂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赵老板啊赵老板,您呀,真不亏是陈老板带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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