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手按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目光投向门内的黑暗深处。

        “身体的表象可以欺骗人。”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下去,“但心的崩坏,往往从最细微的裂缝开始。她灵魂的病……比身体的沉重得多。至于有多严重,我们也看不见。”

        莫惟明似乎对原来的路印象深刻。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入口出现在金属地板上,一架垂直的钢制舷梯向下延伸,没入更深沉的黑暗。冰冷的铁锈味和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气,似乎正是从下方涌上来的。

        “我先下去。”莫惟明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蹲下身,试了试舷梯的稳固性,然后利落地转身,双手抓住冰冷的扶手,一步一步向下退去,身影很快被下方的黑暗吞没,只传来靴子踩在金属梯级上空洞的“噔、噔”声。

        “小心点……”

        梧惠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站在洞口边缘,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像巨兽张开的咽喉,那股源自地下实验室的恐怖记忆混合着刚才混沌噪音的余悸,让她喘不过气。带着一种近乎赴死的决绝,她终于抓住冰冷的扶手,开始向下攀爬。

        梯级冰冷而粗糙,手感上,似乎能察觉陈年的锈迹和油污。每一步向下,都像是在主动投入噩梦的核心。她几乎能想象出手电光柱扫过时,会照见怎样惊悚的景象——蠕动的、搏动的、镶嵌在齿轮和管道间的暗红色肉块,散发着非人的恶意……

        终于,她的脚踩到了下方坚实的金属地面。莫惟明的手电光柱已经亮起,一道稳定的、略显昏黄的光束刺破了浓稠的黑暗,在巨大的空间里缓缓扫动。她紧紧闭着眼,做了几次深呼吸,生怕记忆中黏稠血肉与冰冷金属融合的恐怖画面撕裂她的理智。

        十几秒后,她才猛地睁开眼。

        ——预想中的惊骇尖叫并没有从她喉咙里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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