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低声问:“你看到过吗?”
“目前没有。”
莫惟明一推眼镜。碍于云霏刚才的话,他总有种自己的镜片也在鼓动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云霏的话,却让他们在恐惧的长廊中更加深入一步。
“还有一件事,”她的声音无浪无波,“从之前的对话细节里,我大致判断出,对你们二位而言——这个世界是永恒白天。但在我自身的感知里,昼夜交替是正常的。至于刚登船不久的九方先生,恐怕还难以做出确切的判断。”
她稍作停顿,让这诡异的信息渗透进三人的意识。他们都知道,在南国研究所的日子是记忆中相当可怕的、避之不及的部分。如果是赤真珠造成的精神干涉,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当然,这建立在云霏没有骗他们的前提下。可九方泽刚来,暂时无法做出判断。
“结合赤真珠的特质——它最擅长的,正是扭曲感知与精神……当然,”她补充道,语气没有半分安慰的意味,“这种影响未必局限于你们。我们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可能都已被波及,只是尚未察觉。”
梧惠忽然有一个想法。
那些挥之不去的、只有她能听见的、有意义或无意义的、嘈杂的声音碎片——她一直将它们归咎于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归咎于法器融合带来的副作用。但如果是赤真珠呢?即便自己在登船前已经有了幻听的症状,它也有能力敏锐地捕捉内心的种种恐惧,以此为养分,将那些幻听无限放大、扭曲,甚至凭空捏造……这并非没有可能。
梧惠猛地抬头:“你刚才说,你用过你的法器?就在不久前,我听到了埙声。”
云霏微微颔首,对她的质问毫不意外:“没错。这正是我刚才提到的。我利用埙的特性,吹奏特定的节奏。乐声在建筑内部传播、碰撞、产生回音。通过仔细聆听和解析这些回音的细微差别——它们的强度、方向、频率变化——我可以判断空间的结构、物体的位置,甚至……某些异常的空洞或存在。就像一幅用声音绘制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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