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平鸽专门为自己大主管雇佣的护卫,当特工总是不受到本国军人的待见,危险也是藏在这样的偏见中。

        又一声炮鸣撕裂夜空,这次近得能听见弹丸掠过营帐顶端的尖啸,这应该是敌人的反击。

        在烛火剧烈摇曳中,他瞥见对面镜子自己的倒影……冷硬的下颌绷紧如弓弦,而帐外火光透过帆布缝隙,在他灰白的鬓角镀上一层血色的光晕。

        梅雷迪斯的眉头紧锁,他试图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到信件的撰写上,然而,炮击的动静实在太大,他不得不暂时放下笔,等待炮击的间隙。

        过了一会,军帐外的动静减弱了许多后,他才抓起鹅毛笔,理清思路,继续往下写。

        +西索伯爵其人,虽领地贫瘠、甲胄陈旧,然性情如北地寒铁,宁碎不弯。

        臣屡遣密使,以关税特许、边境通商为饵,诱其默许我军借道海格兰德、直逼沃特拉德诺伊。

        然此蛮爵竟焚毁文书,扬言“巴格尼亚鹰旗可染血,不可染尘”……其麾下农兵甚至以粪叉掷我使节,以示轻蔑。

        巴格尼亚王国国库空虚,民多食黍秕,然其军士悍勇异常,臣观海格兰德之城防,虽无新式火器,却以石垒为屏、沟壑为障,更征召山民弩手藏于密林,其战法粗蛮,然胜在亡命,恐非金银可驯。+

        写到这里,梅雷迪斯就回想起来自己与西索伯爵隔空交谈的不愉快,他不由得冷笑一声,笔尖在羊皮纸上重重一顿,墨迹晕开一片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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