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谢渊柳南絮一行人将将从山下除妖而返,茶水都未喝上一口,便被惊慌失措的道童喊去后山救祈桑桑慕殊,待他们赶到时恰好遇上先前那一幕。

        来这个世界已有月余,这还是祈桑桑第一次亲眼见到师父谢渊。

        本以为他那一手触目惊心的字迹已是足够丧心病狂,没想到这与谢渊本人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谢渊没有半点仙门中人的样子,一头乱糟的稻草长毛不知多久没洗,一簇簇皆是倔强好胜,以扫帚的神形愤愤不平地四仰八叉着;身上道袍是五彩斑斓的灰蒙破布,被他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绣工强行牵线,颇有些四海为家四分五裂的美感。

        万幸那张被胡子糊住一半的脸还算英俊,乍一看倒有些落拓不羁的中年潇洒,可这仅存的一丝光辉也在那一声震天响的酒嗝中尽数崩塌。

        面对这样的仙师,祈桑桑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作何表示,一旁的慕殊倒已经轻车熟路、嘤嘤嗡嗡去找亲亲师父了。

        说起来柳南絮与慕殊入门时间不过前后脚,但柳南絮自幼独立,鲜少让人操心,倒是慕殊上山时年纪小,少爷脾气大,身子又娇弱,着实叫谢渊费了不少心思。

        人心不是天秤,总会有失偏颇,经年月累下来,谢渊也不得不承认,在二徒弟身上倾注的心血远超其他小徒儿。

        而慕殊又是个妖怪脾气,自小便觉得柳南絮是道貌岸然伪君子,谢溯衍是不入流的下三路,至于祈桑桑,更是狗屁不通的丫头片子,少爷与这些歪瓜裂枣的同门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看谁都不顺眼。

        唯有对师父,才勉强能大发慈悲网开一面。纵使谢渊睡觉磨牙吃饭放屁,长相衣着也堪比罪大恶极,但自小父子一般的情分却是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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