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晴被这当众揭短的话刺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

        此时她整个人已经走进了花厅,两只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进退不得。她下意识地回头,目光落在那道不过尺许高的青石门槛上。方才抬脚便能迈过的小小台阶,如今在她眼中,却仿佛拔地而起,化作了千丈绝壁,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羞耻之墙。

        进?她没脸在严令蘅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坦然入内;退?她就如此乖觉,向这个粗鄙之女低头?

        裴知意察觉到她的僵硬与难堪,并且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掐得她疼痛难忍。

        她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唤回她的神智:“表姐?”

        苏芷晴清醒了过来,她自知理亏,生怕严令蘅再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连忙故作懊恼地扶额,语气夸张地解释道:“哎呀,瞧我这记性,真是高兴糊涂了,竟把最要紧的规矩给忘了。知意,快随我出来,欲入花厅,需先对上一联方可。”

        话音刚落,她不由分说,强硬地拉着裴知意又退出了门槛。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般,稍微晚一步,就要被夺了身家性命一般。

        她是真有点怕了严令蘅,这个武将之女,如同其父一般粗鲁卑鄙,横冲直撞,不过是闺阁游戏罢了,她却能直接上升到父辈,牵扯裴相,已经属于擦边议论朝事了。

        说得难听点,方才那句“马首是瞻”的话,都可以解读为结党营私,她都不敢想再这么发展下去,这女人会不会把天捅破。

        严令蘅见状,嗤笑一声。她倒是不客气,抬脚就迈过台阶,走进了花厅,挑了张铺着软垫的梨木椅子款款坐下,指尖轻点桌上的空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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