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扶面上神色几不可察地一僵,王润你……作恶多端恶行累累啊!看看,看看,你把你身边人都搞成什么样子了,只是把院子里的活分着干而已,这群人就已经感恩涕零成这样了啊!

        目光扫过眼前四人——除眼前女子和已死的张大外,余下的都是年岁尚幼,但比她大的陪玩。她眼尖,瞥见一人步履蹒跚,需得身边人搀扶着方才能勉强站稳,观其形容,约莫是那差点毙于杖下的“阿才”。

        这份过度隆重,宋清扶明白是因为什么,无外乎是张大之死给余下众人带来了太大冲击,对她也连带着又惧又敬重了起来。

        多说无益。未免得牵动人身上伤口,宋清扶赶忙道:“份内之事,份内之事。实在担不起诸位如此厚谢,大家散了吧,我这便往主屋寻少爷去了。”

        随后,不待众人作出反应,宋清扶迈开腿就跑。看那匆匆忙忙的姿态,比之昨日被疯狗样的张大追着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在她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主屋的小径尽头后,向她行拜伏大礼的众人这才纷纷松懈下来,或瘫坐在地,或互相搀扶着大喘气,个个脸上都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呼……她走了。”搀扶着阿才的那名年轻陪玩长吁一口气,声音有点发颤。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宋清扶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阿才则脸色惨白。他的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衫,动作间牵扯到臀腿的杖伤,让他行止艰难。

        昨日张大之死,成了他们心中的噩梦。从前纵是知道主子不把下人当人,心中本也没什么期望,被分到这少爷这里的日子得过且过便也罢了。

        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没了,才真真是当头大棒,敲得几人晕头晕脑,眼冒金星。

        他们这些剩下的陪玩,在王润眼里,恐怕连院子里的石头都不如,踢开了碍事,踩碎了也无人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