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胎爆炸,突然陷入的失控就像是只出现在科幻电影的满帧高速摄影一般,玻璃承受不住冲击而缓慢地从最薄弱处生出裂痕,最后爆裂成细小的碎片飞溅开来,击碎了他的镜片。
当他从撞击的眩晕与脑内空白中挣脱开来,缓慢地破开扭曲变形的车门,爬出到街道中,查看后备箱的猿猴之手状况时,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颊,直直贯入身后的电线杆中,进寸不得,但凹陷的水泥柱里却空空如也。
他僵硬一瞬,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腹腰部的疼痛,子弹钻入他的胸廓,击碎了他的肋骨。
没有任何的枪声,没有任何的预兆。
他几乎是被击倒在地,一定距离外的跟车的同伙感受到街道中明显的响动异常,试图通过对讲机确认他的情况。
他张口,嘴里却是不断溢出的鲜血,顺着他修长的颈部缓慢地流入纯白的衬衫中,染红了他苍白的唇和胸膛上被血液濡湿到粘稠的无垢的衣领。
跌倒在粗糙的柏油路上,他才发现自己不止中了一枪,不断增加的肾上腺激素麻痹了自己的感官,等到稍微冷静下来,疼痛感又翻天覆地地袭来。
坂口安吾从近乎逼疯人的痛感中保持着惊人的冷静,他忍着膝盖的疼痛和腰腹的损伤挪动到安全地带。
近在咫尺的后备箱里躺着Mafia最高规格之一的魔具,隔着车盖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阴沉黑雾。
这个过程中连续发射的几枚子弹都擦着他的面额、手臂、腰腹而过,留下一道道血痕,却没有继续造成致命的伤害,不用再中一枪,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糟糕的状态,更何况再被射中。
血像一道狭窄的溪流,自他涉过之地蜿蜒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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