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朗进到堂中,不自觉躲开方盈目光,说了一句:“书房谈吧。”就直接右转进去书房,在书案后坐下。

        方盈照例先吩咐烹茶,然后才进去坐下。

        纪延朗等着她开口,她却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要不是双手手指在那儿不停扭来绞去,他还以为她在入定参禅。

        “不是有话说么?”最终还是纪延朗主动问。

        “嗯……”方盈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低头,“我想先跟你道个歉。”

        道歉?心里也正琢磨这个的纪延朗没反应过来,还问:“道什么歉?”

        “就是先前你提到的……几年前我在背后说你的那些话……,从娘那儿回来后,我越想越觉羞愧难当,”方盈站起身来,向着他福身一礼,“这里给郎君赔罪了。”

        纪延朗没想到她说道个歉,居然这么郑重,赶忙站起来说:“你这又是何必?我不是说了你原说得没错么?”又叫守在门口的立春,“快扶你家娘子起来。”

        立春快步进来,方盈扶着她的手站直,回道:“郎君觉着没错,是郎君有涵养、能自省,但于我,无论如何,都不该背后说人——也就是郎君宽宏大量,当时不与我计较,换了旁人,我就要给家里惹祸了。”

        听她从“有涵养、能自省”说到“宽宏大量”,还一口一个郎君,刚刚被兄长教训过的纪延朗,真是强忍着才没从椅子上弹起来——她这是明褒暗贬、故意臊他的吧?

        却没想到,方盈话到最后竟落得十分实在,显得她前面所言亦十分诚恳,纪延朗更觉如坐针毡,幸好这时侍女送茶进来,他借机挪了挪屁股,换个姿势,才舒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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