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颔首:“知道此人名姓后,我便即刻派人去查探了他的户籍郡望,竟查不出丝毫的疑点,祖上三代皆是干干净净的读书人。再命人去颍阳一探,却说确有此人,只不过早已在兴宁之乱中失踪,至今已逾十年。”
沈荔道:“所以,是有人冒领了何生的身份。”
“正是。其他燕子匪应也是同样的手法金蝉脱壳,冒用失踪或已故者的身份,藏匿于人海深处。”
想到什么,沈筠从袖中摸出一只漆木小匣子,轻轻推至沈荔面前,“对了,前去查探之人在烧焦的客舍里头发现了此物。因丹阳郡王派兵日夜值守现场,下边的人不敢贸然行动,只带回了这些许痕迹。”
盒子里是几片比指甲盖略大的碎纸,边缘焦黑。想必是歹人放火销毁踪迹时,未来得及完全焚烧殆尽的信笺一角。
如此细小的证物,根本无从推演出上头的字迹。
但沈荔还是从纸张的厚薄材质发现出了端倪。
“这纸……”
沈荔指腹轻轻摩挲纸张,目光一凝,“是出自北街芸台书肆。”
芸台书肆开在太学对街处,位置极为优越,生意亦是异常红火。
太学生们每月所需书籍、纸张笔墨皆是从此家书肆购买,只因若是购买了别家的书籍、纸张,太学博士祭酒王瞻便会以纸张粗劣、勘误颇多为由责令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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