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钱嫂子想出应对之词,邵代柔哼了一声,径自从灵堂出去了。
碰巧得很,从灵堂后头的小路绕过去,不经意一抬头,从错过的墙沿正瞧见了卫勋。
他并一帮老爷们要往灵位前呈香悼念,即便在那么多姿态轩昂的老爷里头,他也是最仪表堂堂的一位,无论气度还是风量,举手投足皆游刃有余,尤其当后头跟着的是上了年纪还时精时莽的金县令,还有宛如刚从油缸里捞出的耗子一样的李老七,对比就更显得残忍。
只因这交错的一眼,邵代柔就再难因钱嫂子的冷言冷语而沮丧,甚至,心里竟然有些难以言说的含糊雀跃,为什么呢?难道只因他还没走?他走不走又跟她有什么大干系呢?也不能回回都指望着人家来救她,难不成他还能救她一辈子?
有古怪的感觉在心里滋生,但要她细细分辨出个黑白来,她也说不明白。
只能暗自怀揣着一时这样一时那样的复杂念头回到她的小屋子里,挑一挑跃动的烛光,借着日头,接着把何主簿千金的那套桃红寝衣再做上一做。
可惜缺了使得最顺手的那根针。
耳朵里最初飘进短促有力的敲门声时,邵代柔还疑心是听错了风声。
李家人懒得和她走亲戚攀亲近,其他下人呢,也懒得来奉承她,于是从她搬到这一处小屋子开始,登门的只有安排伺候她起居的钱嫂子,不过这敲门声听着就不对了,钱嫂子是把对邵代柔的怨恨和嫌弃都寄托在拍门的动作里,回回都是恨不得把门拍烂的架势,哪能这么斯文呢。
关于黄皮的记忆又涌上脑海,邵代柔半是不解半是警惕地走到门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