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两兄妹越闹越僵,白母又是个没主意的,只顾着抹眼泪。这时,陆氏上前拉住白其真的手,缓言道:“一张席子上养大的亲兄妹,分形气连的,他甚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我到后边吃盏茶罢,消消气。”

        又对狼狈的夫君说道:“再多的由头也比不过一个‘孝’字,你虽是兄长,妹妹替你料理了烂摊子,教训你几句你也该受着。”

        这话术都是白其真用剩了的,她岂会不明白话中的话。

        陆氏软言劝说,扶着白其真的手往外引,好一会儿,白其真才肯迈出步子。

        ……

        后院风景倒是好,可惜无心欣赏。

        晨风吹拂,陆氏煮了茶具,杵子轻捣慢撵研磨茶粉,有意拖长时间,让白其真慢慢消气。

        七汤过后,茶汤乳白,到了点茶时候。

        陆氏素手勾勒汤花,有一遭没一遭地说着。

        “我省得你想问甚么,你想说,从前我也是敢提着菜刀与夫家闹和离的,怎么再嫁白家,反倒被你哥拿乔了,甚么事都惯纵着他。”

        “可妹妹有没有想过,我敢提菜刀,是因为那畜生耍了酒疯就打我,他是想要我的命,而我是要活路的。你哥不一样,他虽窝囊了些,性子是不坏的,平日待我极好,冬日里暖手,夏日里扇风……他再游手好闲些,我也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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