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没听进,全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很忍让他了。卢克卢卡不是要走了吗?为什么还有布鲁图!”

        少年呢喃着,泪水掉落,到后面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接二连三热衷于欺负他。

        凯兰见他实在可怜,忍不住道:“世上总有些人,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看到路边的小树苗,非得去踩两脚,哪怕沾得满鞋污泥,耽误了行程,也乐此不彼,好像这么做,就能展现他比其他人类更强壮似的。其实,是更愚蠢罢了。”

        苏拉懵懂地抬起头,看向凯兰,那个红眼睛的少年,是唯一没有笑话他的人。

        苏拉很早就关注凯兰了,他是班上少有几个不欺负他的人。

        他鼻梁挺立,下颌轮廓柔和,衣服整洁干净,偶尔还有玫瑰的清香。

        以前,他留着长刘海,几乎盖住了他的眼睛,性情寡言少语,让苏拉觉得城府颇深有些可怕。

        班上学徒们常将他和铂西亚相提并论,也一致认为,贵族子弟们都该是这样的‘优雅矜持’的。

        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是“优雅矜持”的反面词,然而,这泼皮无赖、嬉笑怒骂的模样,却让苏拉仿若回到充满着水手粗犷豪放的歌声、海豚与海鸥为伴的过去。

        苏拉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倾诉的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