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敏随着父亲在军中、在官场打滚了这么些年,几时见过如此泼妇?一时竟想不出要怎样对付。
晋二娘还接着道:“你搅和了我一下午的生意,现在要怎么补偿?罢了,罢了,我不敢要大人‘还’我清白。干脆大人把我鼎兴其他的分号和我梁家其他的房舍田庄统统搜查一遍。一次头把麻烦都找完了,省得日后你天天来搅得我没钱可赚!”说时,招呼门边候着的仆妇:“来,把咱家的产业清单拿来给大人过目。”
悦敏还被气得没反应过来,把仆妇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两本册子。晋二娘就拿来给悦敏看,道:“这两本是一样的,上面记着我鼎兴在全国各地的分号地址,所有我梁家名下的房产、田产,近的,只隔了五条街,远的,在大青河边;最老的,就是这座总号,最新的,昨天傍晚才刚刚成交。大人爱怎么搜查就怎么搜查吧。”
这泼妇竟然如此嚣张,登鼻子上脸,悦敏真恨不得叫潘硕把她抓回去受受牢狱之苦,然而,一来潘硕也是玉旒云的人,自己有心针对玉旒云这件事一旦揭穿恐怕有些麻烦,二来实在也没有充足的理由逮捕晋二娘,赵王的大计正进行到紧要之时,容不得行差踏错。因此,他只好愤愤地夺过一本来:“好,你叫我搜的,我就去搜搜看。”
晋二娘将另外一本当扇子扇着,一副“走好不送”的表情,道:“请便,不过麻烦跟我们的跑街说一声,打算先查哪里后查哪里,我们也好关了铺子专等大人来找茬儿!”
悦敏被气得狠狠一跺脚,甩手就走。到店堂里看潘硕带人等着,就冷了脸道:“我们走!”
回到九门提督衙门,又说了几句半冷不热的客套话,悦敏才离开。长随伺候他上了轿子,一摇一晃地回赵王府去。好一阵子,他才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方才走了一着臭棋。
为什么要被玉旒云牵着鼻子走?玉旒云就算真的和郭罡勾结,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她能扭转局势么?现在调东台大营去甘州挖渠已成定局。他们一走,玉旒云就成了没有爪子的老虎。到时悦敏调北方的军队逼京,有火器营督尉裴力和善捕营督尉孔敬设法里应外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倒了皇帝,玉旒云凭着九门提督的步军能玩出什么花样?
想着,他把晋二娘的那本产业清单朝脚边一丢,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计算北上搬兵的时间和路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又听到了晋二娘的声音,在那里道:“就是一堵墙而已,我已经说照数赔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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