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一片肃静,陈合进来后干净利落的打千行礼高声道:“奴才陈合给万岁爷请安。”声音绕着房梁响了两声,却迟迟不见上头人叫起,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没一会后背就汗津津的。

        良久过后,康熙才缓缓说道:“起来吧。”陈合这才起身,垂头低眉的站着。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不露一丝一毫的说一遍。”

        陈合“嗻”了一声,打好了腹稿后开口回话:“二阿哥今日醒得早,醒来后好似有些空落落的,绕着书房和正殿打转了半响。后来召李格格前来说话,之后又传程格格过来伺候奉茶,中途饮了酒。圣上赐点心时,二阿哥看着还挺高兴的,可是后面也不知怎的,突然毫无征兆的发起了狂。程格格当下便说阿哥爷是魇着了,眼疾手快的抱住了阿哥爷,之后奴才和格格一并扶阿哥爷去歇息。”

        他顿了顿,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阿哥爷被程格格一抱好似缓了过来,去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直到下午才醒。”

        康熙蹙眉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他说完后也没说别的,只道:“我把你从乾清宫调过去就是为了让你好生照顾太子的!”也不知是说顺嘴了还是如何,他并没有叫胤礽二阿哥,依旧还是称呼其为太子。

        陈合当下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跪下叩首五体投地,“奴才有罪。”

        康熙任由他这么跪着,片刻后才道:“回去好好照顾太子。”

        陈合这才起来沉声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等出了乾清宫,外头冷风一吹,他方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凉透了。不过却也没回去,而是绕路去了太医院,他还记得出来的由头呢。

        乾清宫里,康熙从龙椅上起来,眉头紧锁的绕着殿中的柱子走了几圈。他今年五十岁整,但却头发花白,看着跟六七十岁的老者一般。

        不过这只是一个表象,他依旧是盘踞在乾清宫数十年的帝王。这位帝王对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从不心慈手软,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儿子。所以他越来越严厉的打击太子,训斥他纵容索额图在外结党营私,训斥他铺张靡费乖张暴戾,训斥他对兄弟毫无仁心。可是当他把太子打落尘埃,当太子落到了不能他与之匹敌的地步时,他的君主威严渐渐褪去,对儿子的慈爱慢慢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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