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纵然容承渊奉旨去传了话,她也是仍要按规矩向皇后磕头的。
皇帝的吩咐是她的好心,她的恭敬是她的本分。
卫湘于是即刻起身梳妆,挑了件水蓝提花缠枝莲纹袄配宝蓝织金马面裙,瞧着素净也不失大气。妆容也简单,除却多了两支白亮的雪花银钗并一对耳坠之外,看起来与做宫女时也没什么分别。
梳妆妥当,她顾不上用膳便出了门,也不乘步辇,在不见寸光的冬日初晨步行而往。
长秋宫中,皇后才用了早膳,正自坐在妆台前梳妆。八名大宫女一齐忙着,却个个低眉敛目,不发出分毫声响。
唯掌事女官仪景一壁为皇后梳着发髻,一壁在禀着话。仪景乃是皇后的陪嫁,与皇后一般年纪,今年不过二十三,行事却已比许多更为年长的女官都要沉稳。此时她慢条斯理地言及晨间种种,声音轻缓平静,不带分毫情绪。
这是应当的。如她这般的女官许多时候要会察言观色、要会开解主子,但言及一个新嫔妃的事,轮不上她带什么情绪。因而褒也不是、贬也不是,平静就是最恰当的了。
皇后因而先知晓了皇帝的意思,接着便也听说,卫淑女已出了临照宫门,正往长秋宫来。
仪景禀报之后便止了音,静候吩咐。
皇后对她所禀的一切都未予置评,对镜一丝不苟地戴好海珠耳坠,这才忽而想起什么:“今日是廿五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