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等着就是。
胡思乱想总归是没用的,她又不可能冲进紫宸殿去问天子在做什么打算,再如何想也只是庸人自扰。
卫湘这般想着,迫使自己的心安稳下来。
两刻之后,宫女们穿戴整齐,一同聚到院子里。有两个略迟了片刻的手心就狠狠挨了二十手板,教习女官横眉冷对,厉斥她们:“多少日了?竟还会迟!若再有下次,我定传了刑杖来,叫你们好好长一长记性!”
宫女们哪有不知道刑杖的厉害的?虽说都是挨罚,但那三尺长、两寸厚的板子打下来,和打手板可不是一回事,一时个个都噤若寒蝉,那两个今日迟到的更是要吓哭了。
因而满院都弥漫起了紧张,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笑从院外直刺进这紧张里:“大早上的,姑姑好大的火气,我都不敢进去了。”
一群宫女们都没敢回头,唯那位女官抬眼一瞧,月门外立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约莫十八九岁,是张为礼。
张为礼虽比容承渊只小几岁,辈分上却是容承渊的大徒弟,要唤容承渊作一声师父。
女官见是他,便敛了怒容,眉眼一转就有了笑,遥遥向他欠了欠身:“张公公,是有差事?”
张为礼是个爱逗贫的,立在外头又说:“我最怕挨骂,姑姑若不骂了,我再进去。”
女官掩唇而笑,无可奈何:“贫什么,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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