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当年的报纸。”她转身时,发尾扫过沈默搁在桌角的录音笔,“1985年11月13日,市长在钟楼前发表‘城市新貌’演讲,说要让钟声成为‘永不间断的心跳’。两小时后,检修员林建国从钟架跌落,当场死亡。”
窗外忽然飘进一段模糊的旋律。
阿彩的吉他弦声透过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带着点跑调的沙哑。
她坐在钟楼前的石凳上,琴箱里零星散落着硬币,马尾辫被风掀起又落下。
“‘今天,我们将迎来城市的新生——’”她哼唱的不是流行曲,是八十年代老式收音机里的官腔,尾音却突然拔高,像有人掐着嗓子喊,“还没开始!还没开始——”
沈默的呼吸一顿。
他摸出录音笔冲向窗边,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深痕。
频谱分析图在手机屏幕上展开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和昨夜钟体里“无声钟声”的波形,重合度高达92.3%。
“小同志。”老吴的拖把杆轻轻碰了碰他的鞋尖。
清洁工的胶鞋沾着水,裤脚挽到小腿,“每回十三分,这拖把就跟中了邪似的。”他松开手,竹编的拖把竟真的缓缓向钟楼方向滑动,在地面拖出一道水痕,“它想去补那一声,像有人在后面拽线。”
沈默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想起解剖台上那些死者的瞳孔——放大的,浑浊的,却都凝固着同一种表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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