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掀开时,有细碎的木屑簌簌落进缝里。

        七封信整整齐齐码在丝绸衬布里,封皮是母亲最爱的米黄色道林纸,边角卷得很温柔,像被反复摩挲过却始终没寄出去。

        收件人栏全是空白,邮戳位置也干干净净,连个压痕都没有。

        沈默的喉结动了动,从白大褂口袋摸出紫外线灯——这是他解剖室私藏的,专门用来照尸体皮下隐痕。

        冷白光扫过第一封信时,空白处浮出淡蓝色字迹,像用柠檬汁写的密信遇热显影。“沈默亲启“四个字在光斑里逐渐清晰,笔锋收得极利,是母亲批改他作业时的尾调。

        第二封是“给等信的人“,第三封“致下一个我“,第七封最末,墨迹更重些:“这次换你懂了“。

        他摘下手套捏了捏信纸,纸张触感比同年代的旧纸更柔韧,对着光看,纤维纹路竟和林导之前说的“心跳信封“有三分相似。

        “别碰。“身后突然响起苏晚萤的声音。

        他转身,看见她正从玄关换鞋处直起腰,米色大衣下摆沾着博物馆的展柜灰尘,“我在楼下闻到松节油味,就知道你又在捣鼓这些。“她走到桌前,指尖悬在信纸上方半寸,“你母亲的信我见过,八十年代的道林纸现在早该脆得能捏碎,但这些......“她顿了顿,“像被人每天用杏仁油擦过。“

        沈默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蜷成了握笔姿势,拇指关节压出淡红印子——和母亲生前握钢笔的手型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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