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徐大用一咬牙,决定还是答应对方的要求。他先起身出去找贵生取了两万两银票。这些银票都是榆次常家的钱庄开出来的,见票即兑。话说常家家大业大,这几年一直在和北海镇偷偷做皮货和人参生意,银票的信誉杠杠的。
徐大用告诉李秋澄,剩下的三万两银票一个月后出宫找董掌柜拿。至于地契,这个急不得,得等北海镇那边走完手续才行,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见着。
李秋澄郑重的将银票收好,临走前又追问了一句:“徐老爷,您能否给我个准话儿,赵王什么时候出兵入关?”
“没几年了。”徐大用笑呵呵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这感觉让李秋澄很是受用,再次确认了对方是真不鄙视他。
三个人见完了两个,徐大用轻松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大意,因为最后一个人实在要紧。
两天后的清晨,三辆骡车停在了朝阳门到崇文门之间的护城河边上,其中一辆就是街面上的普通骡车,而另外两辆则是栗壳漆打底、清油桐油挂面的外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因为北京城从头半夜就开始下起了大雨,一直没停,所以道路上的行人很少,来往的都是拉水拉豆浆的车、柴炭煤车、烧土车、运萝卜车,这是要赶早儿从崇文门进城的。
如此一来,雨声就掩盖了轿厢里的对话声。
“徐老爷可真是会挑日子啊。”盘腿坐着的刘全端起茶盏向对面的徐大用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脸上虽然是一副笑模样,可心里却是在不停打鼓。
刚上车的徐大用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雨水,趁机四下打量着轿厢里的陈设,心说真他妈会享受,全都是民脂民膏。
这骡车从外面看只是宽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水的桐木镶板,用清漆桐油刷的如琥珀一般晶莹,两边嵌着大玻璃轿窗,挂着蓝色的流苏和天鹅绒窗帘。在刘全和他中间摆着个红木的小炕桌,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丝绵软套,像厚褥子似的又软又松。桌上放着一盏明亮的马灯,放着一壶茶水和四样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