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虽然也颁布了一些条例,但都是原则性的说辞,并无具体细则,再加上办事大臣不办事,导致伯克们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唯我独尊。

        比如满清治下的回疆各大小衙门,一应需费繁多,不足之处便由伯克提供。而这些伯克们往往借办差之名,强行摊派;大臣要一石粮食,伯克们则科派数百石,从中渔利。

        再有就是回疆地广人少,土地富余,一般都是实行三年轮种。可是伯克们却让手下民众去种植歇地,收获则归自己所有。歇地没有实现轮种,地力自然下降,产出不足,然而伯克们哪管民众死活,赋税不仅一个子不能少,甚至还会多收。

        至于强占手下属民女子,甚至玩腻了再换,那简直都不叫事,每天在天山南北各地不知要发生多少!

        想到这里,王荣的心中已是满腔怒火,两条浓眉也愈发的靠近。

        他是归德府人,确切的说是商丘人,参加北海军已经六年了。乾隆五十年河南大灾,商丘地区最是严重,都到了人饥相食的地步。他的母亲和两岁的小儿子被饿死,谁料埋下去当晚就被人挖出来吃了;之后在逃荒路上连老婆也被人掳走,下落不明。他和父亲两个人挣扎着到了开封,眼看就要饿死了,结果遇上了徐大用。

        即便是去了北海镇,认识了无数跟他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他也不觉得有谁能比自己一家更惨。

        好吧,关内的满清治下就算税赋再高,可只要不是荒年,总能有口饭吃;地主缙绅再霸道,可也没听说谁敢上门强淫妇女。

        可回疆这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伯克权贵们肆意作恶,鱼肉百姓,简直无法无天!

        他后悔之前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有带上电台,所以刚才只能让通信兵快马回去报告。这一来一回,就算再如何风驰电掣,怎么也得三个多小时。

        突然,王荣等人感到脚下的地面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紧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也从东面传来。他登时面色一凛,立刻发出了全体戒备的命令。四周的村民见状,无不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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