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是——根本做不了手术。

        在解决血尸的同时,方正就已经开始尝试抢救这对重伤的父子。

        然而此刻他手中拨弄着的这团模糊不清的黏稠物质,就是抢救的结果。

        通过空间扭曲,可以轻易制造出手术刀和缝合针;拆解自己的衣服就能得到临时的手术线。但遗憾的是,即使用这种间接手段而非徒手开膛,临时打造的手术刀却完全无效。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像在用刀切开一堆散沙。

        当手术刀逼近父子俩的胸腹时,刀刃划过之处,既没有切开皮肤,也没有切开血肉。

        在那诡异的色彩下方,并非预期中需要紧急止血缝合的内脏组织,而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毫无固定模样的混沌。

        就像这个封闭集合外的混沌一样,缺少了他者与自我的观察,张锟父子正在逐渐失去自我认知。

        如同一滴水正在散开,在这宏大的层面上,张锟与张彪,这两个由无数不同集合的某个切面,在某个层次的交互中,共同交织而成,涌现而出的有序存在,正在失去自组织性,重新坠入混沌的深渊。

        当他们的自我认知逐渐消散,方正也同步地开始失去对他们的感知,逐渐被跌落出这个层面。

        这种跌落意味着,此刻在这片狭小的封闭集合里,方正既无法干涉他们的状态,也无法进行任何治疗,甚至将会逐渐对他们失去原有的认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