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吧。”韩承绪缓缓道,“陛下是担心南征时,中原出了变故,因此亲自坐镇。”
“是。”
这道理其实韩祈安也知道,不必韩承绪提醒。
“你莫嫌为父啰嗦,人老了便是这般。”韩承绪又道,“我已向陛下递了辞呈,只等灭了宋,便回到归德府去。在外漂泊了一辈子,也该落叶归根了。”
“父亲不老,还能为陛下相国十年。”
“大唐不缺宰相之才。”韩承绪摆了摆手,“说到陛下这次携后妃到开封,我便在想,陛下纳了宁妃、康妃,终究是夺人妻女。”
“父亲此言不妥……”
“你听为父说,以往陛下是从无到有、搏出基业,做事可以没有顾虑。但往后不同了,许多事不宜做绝,既纳了赵氏之妻女,取赵氏之社稷,那也该给赵氏留份体面。封个有名无实的王号,保留其历代皇陵规格,惠而不费,又得收江南之心,岂不美矣?陛下素来不在意这些事,我们为臣子的要替他办好。”
“父亲说的事,孩儿明白了。”
“远的不提,便说淮左李庭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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