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经苦笑道:「近年来,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下事也不以我等之意志而改变。」
「是啊,我等求中原不亡,而金国灭。我等助蒙元行汉法,而汉法自兴。忙来忙去我等俱是错的。可笑,可笑啊。」
姚枢拍了拍膝盖,显得有些萧索,又道:「还有桩更可笑之事,当年我曾写信劝唐帝归降,称我大元皇帝'以天下为度,恢弘正大,不限中表,不颇不挠,心乎生民,不心乎夷夏',字字句句言犹在耳。至今思来······不得不感慨唐帝之坚毅。」
郝经颔首道:「回首十年之前,谁又能想到能变化至此地步?」
「大道之难,难于青天。唐帝之作为,如开天辟地。」
郝经沉默了片刻,往前俯身,低声道:「唐帝说的是」没那么难,只要敢去做。凡同胞齐心,则中华必兴'。」
姚枢闻言,呆滞了一下。
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好锐气,可惜金亡之时他尚未出世,如今老夫却已老了啊。」
话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郝经便道:「姚公,为时不晚。」
姚枢不由朗笑,连连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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