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天色,趟过泥地,走到田梗上抛下锄头,到李瑕身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陛下,时间不早了,今日接回张柔,陛下无论如何该亲自接见,再不赶回保州就来不及了。」
「好。」
李瑕额头上沁出了些汗水,手上的动作却已很熟练,又猛锄了几下,终于将沟挖通。
「走吧。」
王恽在蒙元时仕途不太顺,投降时也只是史家的幕客,私下里常写诗词述说怀才不遇的心情,诸如「只恐南阳垅底,空怀梁父长吟」之类。
如今投降了李瑕,今日还得以随驾,他十分殷勤,连忙抢着去提水给李瑕洗脚。
他才到小溪边,正要用桶舀水。
李瑕却已过来,一脚踩进冰冷的小溪里,俯身洗起来,还向王恽问道:「怕冷吗?」
「臣不怕。」
「那快点洗了出发。」「臣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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