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就见到有一户住在泽州的徐姓人家,是真的快活不下去了才投奔我们,他们说这两年山西的盐税由每引中统钞二十贯一直加到了五十贯,说是由和尚、道士、军士、匠人分摊盐税,民间买私盐可根据百姓方便,其实都是假的,他们家不是匠户也要买蒙元的官盐,而且富户只要向阿合马的人行贿,就可以逃避徭役,而多出来的徭役都是加到普通百姓身上......」
李瑕问得很细,因为他素来知道阿合马狡猾,必须要确认清楚山西那边的战事不是元军在佯败诱敌。
不厌其烦地又问了很久,他方才让这个信使下去歇了,其后便独自看着地图思索了一会,直到又有人上前通传。
「陛下,张弘道求见。」「允......」
张弘道是再次从白陉赶回来的,又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陛下,阿合马已退兵,臣已攻下孟门关。」「阿合马退到何处了?」
「他很可能是沿着太行山西麓向北走,直接退到太原,或者走蒲阴陉支援保州。」
「会有诈吗?」
「有可能。」张弘道上前,在地图上指点着,道:「现在我们不必担心来自山西方向阿合马的偷袭,就可以把兵力从太行各陉调回来,北上攻打保州。但如果是元军有诈......那么,忽必烈很可能会派一支骑兵迂回到我们东面,偷袭我们的辎重,那阿合马现在的撤退就可能是为了迷惑我们。」
李瑕道:「这也是朕本以为忽必烈会用的打法。这里是中原,他该利用蒙古骑兵的速度优势,斡腹进攻。」
「陛下认为阿合马是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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