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郝天益心中大恸,又看向了案上他近来在抄录的《答苏武书》,那是汉时李陵所书,其中有些字句,恰是以血泪诉说今日这等可笑之事。
——“妨功害能之臣,尽为万户侯;亲戚贪佞之类,悉为廊庙宰!”
阿合马这等贪佞之类……
“怎说?”王荛又睥睨了郝天益一眼,道:“答应与否,给句话便是。”
“你们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做生意。北面的皮草、马匹、药材、煤炭,尽可运往关中换南边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
“之后呢?”
王荛又道:“能让阿合马挣到钱财,你方有留镇太原路的处用。再拿些钱财打点蒙古王亲公主,有何解决不了的难题?难道天下高官厚都是靠立功得来的吗?你到底有无脑子?”
他骂得颇不客气,郝天益竟是默默受了,踱了几步,掀窗往外瞧了一眼。
“但,太原往南,并非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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