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为何就不能如岳武穆?‘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你我为何总是‘人间事,尽悠悠且且,莫莫休休’,为何总是‘危栏外,渺沧波无极,去去归休’?”
吴潜话到这里,往前一倾,问道:“以往连谈收复都是欲语还休,但你不觉得近年来振奋了许多吗?你我垂垂老矣,便只管振奋,有何不可?”
李曾伯感慨不已,“连收复都欲语还休”这几句,他们对朝廷岂就是毫无不满。
“毅夫兄你莫非是……”
“不,我每每向李瑕耳提面命,教他忠君报国。可我一介老朽,除此之外,又还能如何?”
“耳提面命,忠君报国?”李曾伯反问一声,犹觉不安。
“近来常想起一句话啊……”吴潜又道,“如何言之呢,‘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斋以为呢?”
话不必说透,李曾伯已会意吴潜的意思。
他本该是来遏制李逆之势,没想到还没开始对付李瑕,立场已有了这些的变化。
而李瑕还根本都没对付过他,确有大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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