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话到这里,沉默了许久,开口,吐出一个字。
“但……”
“但该结束了,我们构垒守蜀,为的不是活在山上。”
“我们为的是能回到家园,合州是何样地方?三江汇流,依山傍水,水秀山明,丰饶沃土。泸州是何样地方?还有天府之国的成都……”
“我们的祖先不断迁徙,才找到这些最适合生存之处……岂可任其荒废,或拱手让人?”
“我知道,这是赌、是搏。我今生无数次陷于绝境,拼死一搏了无数次,从未怕过输,无非是一条命而已,不搏则死,搏才有一丝生机。但,我从未下过这般大的赌注,这次,是整个川蜀。”
“但我为何要下这般大的赌注?原因是一样的,还是那句话,不搏则死,搏才有一丝生机。”
“我们与蒙古最大的差距,不在体力、不在马匹,差的是整个国力,天差地别。若只缩在山城上,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大,直到亡国。”
“今次,蒙哥死、蒙古乱,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再有。那么,或死、或搏,只有两条路可选……”
“呼。”张珏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回答。
他这一生,一直都在守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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