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俗务,真人且看在相公们一片孝心的份上哪!”

        他这样做低伏小,像是央求官家,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又望了一圈神仙们,似是求他们高抬贵手,又似是求他们帮忙说项,求一求官家别只顾着天上事,人间这摊子也还要他做主呀!

        神仙们高傲地扬着下巴,一脸不屑。

        一旁跟布景板似的仙童有点站不住了,上前一步,想说点什么。

        终于有个神仙叹了一口气:

        “师兄安坐亦可升仙,只是这一世担了赵家的因果,省不得要给天下人百年的富贵安宁,这也是师兄的因缘,咱们且多等个百八十年,又值什么?”

        这话说得精巧,让听了报喜还端在那里面色不豫的玉清师兄终于缓了脸色。

        “我有何喜?只盼生民黎庶安居,盼大宋国祚万年,”他缓缓起身,麻衣袍子随微风轻轻拂动,真真的超凡脱俗,仙风道骨,“于我一人,早已勘破真妄,是再无喜可贺的。”

        大家感动极了,又是一波马屁,留仙童一人又张了半天嘴,硬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其实非要说,她也能说点什么,就只是马屁说不出来,只能说出点祖宗含量极高的话——毕竟仙风道骨的官家一起身,那身麻衣在阳光下照啊照,里面水一样柔滑的细丝在阳光下闪啊闪,还有那深浅不一的丝线藏在苎麻线内,隐隐就汇作一条威严的龙,于云间行走,忽而阳光照到,那龙就探出头来,双目如电,俯视众生。

        几万贯打底的一件麻衣,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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