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正在讲解应用题,突然发现苏棠的脸红得不正常。他走下讲台,宽厚温暖的手掌贴上了苏棠的额头,触感滚烫。
“下回不舒服要举手和老师说。”他的声音很轻。
苏棠突然有些鼻酸。此刻这只陌生的手让她想起母亲深夜为她敷额头的温柔。她闷闷地点了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安老师真是她的爸爸就好了。
老安让学习委员去跟班主任说,请苏棠的家长来接。十分钟后杜若到了,她顾不上打伞,发梢还滴着水。隔着模糊的玻璃窗,她看见女儿孤零零的身影蜷缩在教室角落,而安老师正弯腰对她说着什么。
老安注意到了窗外的身影,朗声对苏棠说:“你妈妈来了。”
苏棠慢吞吞站了起来,因为发烧脚步虚浮无力。老安朝杜若招了招手,杜若这才从后门走进教室,接过女儿发烫的身体。
“谢谢您,安老师。”杜若低声道谢,眼神里满是感激。
安老师点了点头,对鸦雀无声、注意力都被杜若母女吸引的学生说:“继续上课。”他的目光在苏棠空座位旁的垃圾桶上停留了一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回家的路上,雨停了。杜若背着女儿淌过水洼,听见肩头传来微弱的声音:“妈妈,安老师说下周调我去第一排坐。”
杜若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眶突然发热。这是第一个没有简单粗暴将女儿的内向归结为自闭症、没有让她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的老师。她抬头看着云层中透出的一线阳光,心想也许苦难真的会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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