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氏倒不完全是装病,冯氏这些年的确年老体弱,此番虽不是中暑,也的确头疼晕眩、浑身无力。

        妙手堂的周大夫拱手道:“老夫人这是老毛病了,在加上上了年纪,只能慢慢服药调理着。自然了,最要紧的还是静心,切勿动怒动气,亦不可悲伤忧惧。”

        胤禟心中暗忖,服药调理倒是不难,他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亏缺了冯氏吃药,但若要让冯氏静心,不怒不悲不忧不惧,那简直难于登天。

        “有劳大夫了。”说着,胤禟忙叫人给了周大夫诊金,并叫管家亲自送他出门。

        胤禟耐着性子走到床前,道:“额娘,儿子一切都好,您万事都不要操心了,您就只管好好养身子便是。”

        冯氏瘫软在软塌上,一张脸上虚白如纸,额头还隐隐沁出虚汗,她忧愁地吐出一口气,“我也想颐养天年啊,我是个未亡人,如我这般年纪的人,哪个不静养家中,含饴弄孙?”

        听得这种话,胤禟墨眉紧蹙,“额娘,儿子和公主都还年轻,以后会有孩子的。”——胤禟暗忖,反正这冯氏瞧着也活不了几年的样子,若能哄住就先哄着。

        提到“公主”二字,冯氏虚白的脸色有些阴沉,“我知道公主妒忌心重,却万没料到,她竟连买来侍妾都容不下!竟叫庆郡王强要了你的侍妾去!”

        胤禟脸色一瞬间阴郁了,那分明是他去求庆郡王帮他解决燃眉之急的,没想到冯氏竟能强行扣在小鱼头上。

        “额娘,这事儿跟公主无关。”胤禟强忍着怒意道。前些年,冯氏是何等温柔和善的妇人,怎的才几年光景,竟是如此面目可憎?

        冯氏摇了摇头:“德儿,你不必替她遮掩了!若非是她央求,庆郡王怎么会突然就强要了你的人去?”

        胤禟一噎,一时竟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此时此刻,哪怕他亲口承认是他不愿纳妾,才将婉然嫣然送给庆郡王的,只怕冯氏更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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